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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晨四点的昆石高速公路小喜村收费站，95后收费员张敏数完最后一沓零钱，工整地在登记簿上写下一串数字，这是她入职10年来经手的通行费总额。晨雾里传来货车轰隆声，她迅速整理好制服，对着玻璃窗正了正帽檐——这个动作和六十年前她爷爷在部队整理军装时如出一辙。

“老张”这个称呼，是同事们觉得她在业务上非常老练，数起零钱来比点钞机还快给她起的。纸币在她指尖翻飞成扇形，硬币叮当落进分拣格的声音像一首进行曲。有次省外长途货车驾驶员驶来站点，七千多元的通行费有零有整，她硬是手工2分钟就快速清点完毕，驾驶员打趣道“你数这么快，不怕我掺几张假的吗？”她笑着说：“放心吧，手上有数。”

三尺岗亭是她的战场。上个月，车道驶来一辆自称拉载“绿通”的车辆，她立即按照程序上报核验，她探出身子看看车厢又查看重量，便对同事说：“驾驶员说的是拉载蔬菜，但是吨位却过重，仔细看看。”查验后，车辆果然不符合规定，车厢前端装入大量钢材，车门处用几筐蔬菜遮掩。站长问她怎么练就的火眼金睛，她骄傲地说：“我爸说他当侦察兵那会儿……”话音未落，ETC警报响起，她瞬间切换工作状态，像父亲当年听到紧急集合哨般敏捷。

监控镜头记录过动人一幕：二月的某天下午，“绿化带那里有个人影”，当班收费员张敏突然从座位上蹿起，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小女孩蜷缩在草丛里，像是被疾驰而过的货车吓坏了。“小朋友别怕，姐姐先带你去吃饭。”她和值班站长将小女孩带到站区，端来了食物和水，吃完后，才耐心开导小女孩，得知她和父母闹别扭，就想独自一人走路到昆明寻找亲戚。了解情况后，她们立即向属地公安机关说明情况，最后家长赶到将其安全接走。“感谢你们发现了她，我们在家急得不行，她在你们这没饿着、冻着，我很放心！”

在这个科技迅速发展的时代，“老张”们依然用最原始的方式温暖着这条路。当车流在条条车道间呼啸而过，她仍在仔细地整理着通行卡，就像父辈们至今保留着严谨的作风。或许这就是传承——有人把钢枪擦得锃亮，有人把零钱码得齐整，他们，都是在自己的岗位上坚守。